“海商王”白拉登兴致勃勃地向我们讲述他的生意经,听得出来,他很希望东海继续内乱下去,他两边都有得赚,最好还能把生意做到大地上,直接与金雀花联邦合作。
“不过,很可惜,我还通不过慈航静殿那一关,他们不喜欢我,一直以来也反对我上岸。呵,这次倒是难得,他们主动来求我帮忙,这一次的生意做完以后,我一定会要他们努力地还我人情。”
白拉登大笑出声,好像非常开心的样子,却令我感到头皮发麻。这次慈航静殿为了协助几十万兽人平安返乡,搞不好当真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,把一个恶魔给释放出来了。
“海商王阁下,对于你的喜悦,我非常感同身受,不过我想先弄清楚,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单纯聊天说话吧?如果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做,那我想我还是先问个清楚吧。”
其实我真正想要问清楚的,是万一有事情委托,我却不想答应,那应该怎么办?如果答案是扔进海底喂鱼,那我想我一定会仔细选择答案的。
“好,我喜欢爽快的人,既然你这么问了,我也就告诉你。”白拉登道:“我是这里最大的走私头子,除了各种有形的货物,有时候也走私一些技术。这些技术有家庭、有医学方面的,也有些是考古专用,但大部分都是军事相关……很遗憾,这就是市场经济。”
如果技术都只是一些养颜美容,让女人青春永驻之类的东西,那倒是没有什么,但那些出得起钱的大买家,都是对一些什么变种凶兽、超霸神兵有兴趣,又或者是想买到超越生死,忠贞听令的完美军队,甚至是流传在极久远之前的太古时代,那种超级强力的灭世兵器。
这些要命的技术,如果随便传递,非但足以改变大地上的国家势力消长,更会带来弥天大祸,绝对不是可以说出来笑的事情。
“事关重大,要是这些技术泄漏了,我就会少赚很多钱……呢,说错了,是有很多无辜的百姓就会受到影响,所以平时我都是很小心地在保管这些东西,不过呢…人生之中难免有百密一疏这种事情啦。”
白拉登摸着胡子,好像很遗憾地说着。约莫在几个月以前,海南王有一个得力手下神秘失踪,若单单只是这样,问题是不大,但经过清点,有一个极重要的机械也不见了,整件事串联在一起,那就是有人带着重要货物私下叛逃。
察觉此事后,白拉登的处断极为明快,立刻就派出高手追杀,干掉了叛徒,抢回了那个机械零件,但事后经过详细调查,才发现那个叛徒与人长期勾结,几年来偷偷把某个技术泄漏出去,由合作一方秘密建造,整个制作已经到了尾声,那个叛徒预备把最后的核心组件盗走,完成整个建造程序。
白拉登耸肩道:“能够及时阻止这件事,堪称是不幸中的大幸,因为如果让那东西建造完成,事情就会十分棘手,连我也不晓得该怎么收拾。”
我道:“及时阻止?我想未必吧,如果事情真的被阻止了,海商王也就不用找我来说话了。核心部分被取回,但那些流出去的部分,我想你大概不会就此善罢罢休。”
“聪明。虽然核心机件没有流出,但已经外泄的那些部分,还是得要处理,尤其是已经建好的那些东西,如果放着不管,说不定有一天会生什么乱子,特别是我得到风声……那些人知道核心部分无法取得后,已经开始尝试自行制作,效果也似乎还不错,这点让我始料未及。”
白拉登说得颇为遗憾,像他这么精明厉害的一个人,平时想必是算无余计,一个手下能长时间瞒过他,还盗卖重要技术出去,绝对是他的奇耻大辱。为了洗刷耻辱,整件事情必须要有个了结,这些我都可以明白,但我还想不通的一点是,这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?
我还在猜测,旁边的茅延安忽然开了口,“那样技术的流向……应该是索蓝西亚吧?”
“呃,大叔你说什么?”
我还在惊愕,白拉登喝了一口茶,赞道:“茅大先生的智慧真是令人惊叹,不晓得是怎么推论出这个答案的呢?”
“说来也挺羞愧的,但这几年里头,我们辗转在南蛮、阿里布达、东海、金雀花联邦、伊斯塔都惹过事,如果这么重要的大事,是发生在这几个国家,我想我们不会一无所知。”
听茅延安一说,我登时省悟,如果用消去法来看,大地上有能力制造那个超级武器的地方,就只剩下索蓝西亚、罗赛塔两个地方,罗赛塔的那票矮子素来直线条,秘密制作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可能很低,就算做了也很难不走漏风声,反倒是索蓝西亚那票精灵,神神秘秘,鬼鬼祟祟,要说是暗中搞什么阴谋,这点是有说服力得多。
(等等,索蓝西亚?制作高等级的毁灭兵器,需要很高的技术与匠师……干,我知道为什么找我了!)
猛然之间想到,我和索蓝西亚的精灵虽然只有深仇大恨,没交情可言,但是在索蓝西亚却有一个旧识,那就是我的小情妇织芝.洛妮亚。织芝本来在阿里布达,任职于冷翎兰的摩下,但莱恩大总统组织国际联盟时,因为索蓝西亚的力邀,织芝前往索蓝西亚进行观摩与研究。
现在想一想,所谓的研究工作,很有可能就是协助进行武器研发与制作,索蓝西亚自身虽是人才辈出,但织芝却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型匠师,索蓝西亚为了制造出那个核心组件,特别把织芝延揽过去,这是完全说得过去的。
白拉登道:“织芝.洛妮亚,现在在索蓝西亚备受礼遇,是制作那件武器的核心人物,如果有她协助,要破坏那件武器,还有销毁所有研究资料的机会就高得多。在数据上,她除了冷翎兰之外,就没有什么别的人比较亲近,不过我们的调查小组掘地三尺,终于查到她与你有着特殊关系,我相信如果是你出面,一定能说动她倒戈相向。”
“好,没有问题,我现在立刻写一封信,你们设法把信传到她手里,叫她马上脱离索蓝西亚,跟着你们走,这样就可以圆满收场了。”
没有那么好说话的我,之所以会一口答应,是因为看出这件事情的棘手。一个搞不好,我就要被送到索蓝西亚去大搞破坏,炸工厂、烧研究所,还要干掉大批研究人员,这何止是出生入死,简直就是九死一生,无论是有什么好处,我现在都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,如果只要写封信就能逃脱,我宁愿当这是顺水人情,快快应付掉了事。
只可惜……我的对手似乎没有那么好说话,或者该说,他们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我。
“呵呵,很抱歉啊,索蓝西亚那边对此事严加戒备,研究所与工厂都是十步一兵,即使我们能把信送到织芝小姐手中,也没把握将人安全带出。”
白拉登道:“更何况,索蓝西亚最近与阿里布达秘密缔结军事同盟,冷翎兰还为了此事亲赴索蓝西亚,在这种情形下,我不认为单凭你一封信有什么用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,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问题?”
“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?老子说不去就不去,看你有什么办法能硬逼着我去!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基本上已经是摊牌翻脸了,虽然危险性很高,但我想应该不至于马上被扔下海喂鱼,毕竟我还有利用价值,直接伤害我不是妥当办法,白拉登并非傻瓜,应该不会行此下策。
“哦,你不愿意去啊?这可麻烦了,我是听说你胆大包天,侠骨仁义,才想找你帮忙的,看你这样子,利诱大概是没用了,那么,我该怎么威逼呢?你现在对我很重要,如果我说要砍你手脚,这种话你也不会信,顶多只能用你重视的事物来威胁,比如说……”
白拉登道:“当个见面礼……先诛灭在这里的几十万兽人?”
我本以为白拉登会拿茅延安或是霓虹来要挟,没想到他一开口就先拿兽人们当目标。
威胁的东西是什么并不是重点,但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整个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,尽管他还是笑得那么从容不迫,彷佛只是在说着一件趣谈,但身上所散发的感觉却显得那么认真,令人绝不怀疑这句话马上就会付诸实行。
也许,只要他一声令下,一场喋血惨剧立刻便会上演,几百艘大船上同时动手,把疲惫不堪的兽人杀个措手不及。有心算无心,要暗算几十万兽人其实不难,只需先在餐饮中下毒,就算不能让他们毒发身亡,也可以先减弱战斗力,然后再派出武装人员动手,一切可说十拿九稳。
“不,其实也没那么麻烦。”彷佛看穿了我的想法,白拉登道:“下毒这个手段是共识,所以兽人们再蠢也会提防,反而不易得手,我的做法简单得多,只要发个信号,所有船上人员一起跳海逃生,顺道凿船,顶多就是送几十条船给兽人当陪葬礼物,简单省事。”
我闻言心头一震,暗赞一个“绝”字,这条毒计想的太绝,绝到哪怕是明摆着告诉我们,我们都防御不了。从这里到南蛮,几十万条人命等于是全被白拉登绑架,他想要什么时候凿船,就随时可以动手,只要他舍得赔上那些陪葬船只。
从这段话里,我感到一种惧意,这个走私头子的脑袋根本不正常,那条毒计确实可行,而且干净利落到极点,但一般正常人哪可能会想得这么绝?如果说我家老爸是变态,那白拉登……就是疯狂。
“疯狂吗?不至于吧?船舰的损失只是财物损失,能用钱摆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,钱可以再赚,船也可以再建,唯有人命损失是补不了的。”白拉登冷笑道:“伊斯塔要是早点想通这一点,就不会把精锐战力都葬身大海,落得往后起码二十年内都抬不起头的结果。”
又一次地,我感觉到恐惧,这个男人并不是胡乱割舍东西,而是非常清楚地认清主次重点,然后绝对冷静地贯彻实施,他的疯狂有足够理性在做支撑,疯狂、理性两种背道而驰的元素,集于一身,所以才能做得如此之绝。
真是要命,我怎么偏偏惹上这种人?
几十万兽人并不是我的致命弱点,就算真的要杀光他们,我也不可能为此牺牲自己性命,问题是……这明显只是个开头,我拒绝下去,只会逼出对方的底牌,那时我未必承受得了,只会输得更灰头土脸。
“咳……不好意思,我喉咙有点痒。”
紧要关头,还是茅延安出言解救,他表示大家首次见面,弄成这样,气氛很怪,不如各自回去休息一下,多点思考时间,反正事情再怎么重要,也不差这几个时辰,给我们几个时辰想一想,再来回答,相信会比现在的僵持气氛要好。
“也对,那么……三个时辰的时间,法雷尔提督可以慢慢考虑,当你有了答案,白某就在这里恭候大驾。”
就是土匪这句话,我和茅延安勉强算是全身而退,急急忙忙地出了那扇红色大门,勉强把镇定形象保留到出门前一刻,一出大门就忙着帮对方抹汗,大大喘了一口气。
“哎呀,贤侄,你怎么会惹到这种狠角色?这次真是名符其实地上了贼船,想跑都跑不掉了。”
“他妈的,什么见鬼低调,这人低调个屁,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狂野心家,如果不是因为忙着做生意,满脑子利益来利益去,早就卯起来发狂去征服世界了!”
我骂道:“这家伙在东海多年,坐观两大势力互斗,其实是两边牟利,要是他自己下来当野心家,一定他妈的黑得比黑龙王更黑,早知道上趟就不该帮反抗军打黑龙会,应该挑拨离间,让黑龙王和李华梅一起打他,消减危险因子。”
茅延安闻言频频点头,很用力地拍拍我肩膀,表示他支持我的想法,只恨一切察觉得太晚。
说归说,这些话对我们的处境一点帮助也没有,顶多就是像两条斗败的狗,在这边乱吠,没有实质意义。
单单凭靠我们两个,是没有能力改变这困局了,即使想要找帮手,我也想不到有谁帮得上忙。在这条船上的人,白滥熊、霓虹、卡翠娜等人都自顾不暇,即使愿意对我援手,结果还不是多一个陪葬的,于事无补。
(可恶,如果能与海神宫殿取得联络就好了,就算武藤兰冷血,但大当家义薄云天,比较好讲话,至不济也可以发动黄金女卫士助我杀出去……嗯,好像还满可行的,那我应该现在就跳下海去吗?)
脑里一时间想不到主意,正自彷徨,茅延安忽然推了我一下,只见那四胞胎正挡在我们前头,笑得柔媚动人,很客气地表示奉主人的命令,有些东西要给我们看一看。
我和茅延安对看一眼,这才明白白拉登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三个时辰的考虑时间……说得更清楚一点,亮底牌的时候到了。
“大叔,你觉得海商王的底牌会是什么?这种人不会胡乱出手,一出手一定就是要命的。”
在敌人的底牌摊开之前,我急谋对策,想看看茅延安能否帮到我什么,而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,冷静分析。
“这就不得而知了,天晓得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上?嘿,你约翰.法雷尔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,一点小场面也不可能把你吓倒,总不会等一下被带到小房间里,看到满房间的拷问刑具与残尸碎块,你就紧张得撒尿了吧?”
“哈哈哈,当然不可能,难道你觉得我有这么容易被唬倒吗?这点小事,没在怕的。”
“对嘛,我也这样觉得,不过……为什么你两条腿一直抖个不停呢?”
“呢!有吗?哎呀,抖得这么厉害,连我自己也没发现,差一点就尿出来了。”
我急忙止住颤抖,而茅延安也再次提出规劝,“保持平常心,不用太紧张,我倒是觉得,海商王的底牌未必是威逼,说不定是什么很好条件的利诱呢。你想想,要是等一下进房间,一开门,四个赤裸的绝色美女一字排开,翘着屁股,穿着性感薄纱,对你撒娇,从此以后都任你处置,这个条件怎么样?”
“这……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,我想要。如果真的面对,我不晓得自己能否抗拒得了……”
“又或许,等一下进房间,一开门,四个赤裸的粗壮猛男一字排开,挺着大席,拿着性虐道具,对你微笑,从此以后你任由他们处置,这个条件怎么样?”
“不用考虑,我决定立刻屈服,留下你作人质,然后在前往索蓝西亚的路上找机会逃跑,好汉不吃眼前亏。”
“为什么要留下我作人质?我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的。”
“笑话,大叔你英俊潇洒,风流英俊,又刚刚在金雀花联邦深造过,区区四个猛男,这种小阵仗对你不过是小菜一碟,根本不用放在眼里,请你轻轻松松搞定他们,不用在意我了。”
我重重在茅延安胸口一敲,他呛得说不出话来,而那四胞胎又把我们带到另一个房间前,并且明言茅延安不得进入,只有我一个人进去。
茅延安听到这句话,表情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,阳光灿烂,还一副十足慷慨仗义的模样,拍拍我的背,要我放开一切,大胆往前去闯。
“如果闯得出来,大叔就帮你准备一桌好筵席,把酒言欢;要是闯不出来,那大叔还是帮你准备一桌好筵席……顺便弄一块好风水。”
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我虚心地接受了不良中午的好意,一下用力推开门,进入房间。
进入房间的第一印象……房间里很黑。
出奇地,我没有看到四个性感裸女,也没有看到猛男……当然,这也是很正常的事,堂堂海商王如果用那种无聊手段,格调也未免太低了。
屋里太黑,我只能很模糊地看见一些摆设,但侧耳倾听,我听见一些微弱的呼吸声,第一个念头是屋里有某种野兽,海商王想要玩人兽大战的威胁把戏,再想想又觉得不对,正想从怀里取出魔法火石,照亮周围的景物,忽然前头传来一声叫唤。
“约翰.法雷尔……”
低沉的女子声音,并不是那种“还我命来”的阴森口吻,但我听在耳里,却比听见恶鬼哭号还要震惊,因为出声叫我名字的那个人,绝对比恶鬼要危险。
心剑神尼!这个令金雀花联邦、伊斯塔两方闻之惊惶的大邪人,是大地上数一数二的危险人物,尽管她连续帮了我几次,但我对她的惊疑戒备之意,却从来没有少过,要不是我还记得阿雪应该是与她在一起,我早就拔腿逃跑了。
“是……是神尼吗?”
我应了一声,缓步往前走,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,看见前头有一张沙发,一个人正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,翘着二郎腿,一手横放在沙发上,姿态非常嚣张,好像还抽着一根雪茄。
“你过来,但是要小心,不要弄出什么光亮来,也不要点灯。”
心剑神尼这么说着,但她手中的那根烟却闪着星火,与她的话明显有冲突,不过我也不敢纠正,小心摸黑来到沙发前,看到心剑神尼身穿一袭白色套装,长发用绳子很飘逸地绑在脑后,居然是作着男子打扮,虽然在黑暗中仅能看个面部轮廓,但确实是俊美得惊人。
真不晓得这个大邪人现在是在玩什么…
“敢问神尼……阿雪到哪里去了?”
要是有得选择,我绝不会花时间与心剑神尼谈话,离得远远比较妥当,不然说错一句话,她喜怒无常,出手要斩我,就不信海商王会出手救人。但阿雪是与她一起失踪,我只能小心谨慎地进行交涉。
“那个傻妞躺在后头,你可以过去看看她,她还没有醒,但有些事情我要先告诉你。”
这话里头有种不祥意味,我暗叫不好,担忧阿雪可能已经重度伤残,又或者是出了什么大问题。
“阿雪她伤得厉害吗?”
“还好,至少没有缺胳膊短腿的,也没有毁容,更重要的一点,是那双巨乳还好好的……幸好巨乳没事,不然我要是认不出人来,麻烦就很大了。”
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脱下僧袍,换掉装束的关系,心剑神尼的用语和平时截然不同,甚至说得上是肆无忌惮,我听到这里,心下稍安,就听她继续说着,“其实胸部没事,脸也没事,那就没大事,想想我还有什么好烦的呢?虽然不能见光,但这世上见不得光的人也很多,他们也都活得好好的啊。”
“神尼,妳说什么?阿雪不能见光?怎么会这样?”
我问得很急,心剑神尼看了我一眼,简短做出解释。
为了要支撑大海分开,阿雪体内的光、暗两元素相互冲击,造成了极为严重的伤害,没有当场炸成满天血雨,已经是万幸了。心剑神尼紧急抢救,几乎是豁尽全身力量去救治,如果是普通的重伤,早就被压制下去,但这种毁灭性的严重伤势,却非人力所能救治,心剑神尼竭尽全力,也只能把这伤势给稳住,不让情形继续恶化,如果在这种情形下,有医道高手进行急救,阿雪的伤势就会比较好应付,偏偏又碰上另一个问题。
大战时的干扰强烈,差一点李华梅就要拔剑斩向两人,所幸海神宫殿作出救援,进行长距离的牵引转移,一下子把阿雪、心剑神尼给拉走,这才没有命丧李华梅剑下,但武藤兰也不可能把外人接回海神宫殿,所以转移到最后,就直接把人送到东海上的海商王舰队。
“为了要救治这个傻妞,当时我已全力以赴,却仍是镇压不住,没法阻止那两股崩溃的元素破体而出,那时,我们恰好被转移到这艘舰艇上,海商王出手相救,合他我两人之力,这才把光、暗元素分别压制,在她体内稳住。”
从心剑神尼的说法中,我读出了另一个讯息,那就是海商王白拉登本人也是一个高手,而且还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,至少在内力修为上,可以与心剑神尼平分秋色,要不然也无法与她合力救人,这对我而言实在不是好消息。
“两种元素被分隔、稳住,只是一种恐怖平衡,并不是真正的治本之法。能量冲击造成的伤害也很强烈,除了对体内经脉、肺脏的破坏,还有一个很麻烦的地方,就是从此不能见光。”
心剑神尼道:“无论是日光、月光,还是其他的灯光,只要是一定程度以上的亮光,就会令她体内的光、暗元素起反应,造成魔力灼伤,情况比自焚要痛,严重的话会致命。”
要说不震惊,那是不可能的,这个恶耗令我呆在当地,作声不得。这么说起来,阿雪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见天日,甚至连灯光也不能点了?
“觉得很麻烦吗?放心吧,你再烦也不用烦多久了,这个傻妞体内的能量平衡只是勉强撑住,一段时间后就会再次崩溃,不但她自己没有得救,爆炸时还会波及方圆千尺,造成毁灭性的灾难。要是你觉得这样子危险,那我奉劝你,趁着大奶妞咽气之前,多打几次奶炮,打完直接扔下海喂鱼,物尽其用,不用为祸苍生,善哉善哉。”
心剑神尼的冷淡语气,说得事不关己,好像是在嘲弄,我听得怒火中烧,很想发作,但想到对这大邪人发怒的后果,还是把怒气先压抑下来,因为……心剑神尼虽然说得毒辣,但语气里却好像藏了别的讯息,也许……阿雪不是真的没有得救。
“神尼,我想再问妳一次,能量崩溃的时间还有多久?阿雪真的是没得救了吗?”
“最慢六十天之后,能量崩溃就会发生,哪怕是召集慈航静殿、伊斯塔所有的术者,都没可能阻止。如果法米特重生显灵,或许有可能创造奇迹,不过,嘿嘿,你有本事叫法米特回来再显一次灵吗?”
“难道真没有别的方法?”
“黄土大地上的现有技术,是救不了的,不过……黄土大陆以外的技术,或许有我不知道的事。”
迟疑半晌,心剑神尼说出一个我意料中的答案。
“姓白的接触很多异大陆知识,要救人你可以找他问问。